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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六榕寺主持刘铁禅过往

一手好字,文武双全,聪慧过人,身材高大伟岸,青年从戎,中年出家,本应有望成佛门一代高僧,却在抗战时期投靠日寇求荣,战后社会各界讨伐,法庭之上铁证如山无以为辩,百岁虚云派人探望,病死狱中令人扼腕。一代名僧铁禅和尚的是非人生,留于后世评说。

刘铁禅

清末民国,六榕寺的人气一度超越了光孝寺,当时除了高高在上、可以看到城里每个角落的花塔之外,还因该寺有个大名鼎鼎的住持——铁禅和尚。能文能武名誉起铁禅和尚(1865-1946),俗姓刘,梅秀,广东番禺县夏茅(今属白云区夏茅村)人。刘梅秀与刘永福同宗,1884年,19岁的他加入刘永福麾下的黑旗军,他身材高大,能写一手好字,遂得重用。黑旗军在越南谅山之役大胜法军,载誉而归,刘梅秀亦在队中。后刘梅秀退役返乡,居家赋闲,以书画自娱。1894年广州出现大规模疫症,看到自己的妻儿相继病死,他萌生了出家的念头,于是入了六榕寺,削发为僧,名为

铁禅

他善于应酬,无论是清朝的官员,抑或后来的民国政要,与铁禅的关系都不错。1904年,铁禅将自己的储蓄和六榕房产收入及寺田240亩全数捐给朝廷作办教育之用,为此清廷赐一“清修忠悃”牌匾,两广总督岑春煊赠“乐善急公”匾额,广东警察厅则送“见义勇为”的横额,清廷还封他为广东省僧纲司(大致相当现时的省佛协主席),铁禅之名,如红日东升。1912年,民国初立,铁禅即以保护寺产与佛教徒安全为由,上书广东都督胡汉民,申请在广州六榕寺设立广东省佛教会。是年5月4日 ,铁禅在六榕寺召开信众欢迎大会迎接孙中山,孙中山在会上称赞佛教,并题写“自由、平等、博爱”。尔后中华佛教总会在北京成立,广东选举铁禅为本省佛教支部部长。1921年,孙科当第一任广州市长时,拆城墙、开马路,缺乏经费,曾要求各寺庙赎买包括房地在内的寺产,如大佛寺就因缺乏资金而损失了寺院前后的土地。但同样坐落在广州城里的六榕寺却安然无恙,人们都认为这是铁禅机灵应变、影响力大的缘故。铁禅能诗会画,善写大字,会用象牙筷子作画,还会栽植盆景,可谓兼佛学、文学于一身。1921年,由铁禅、赵浩公等200余人参加的“广东国画研究会”在六榕寺成立,它是民国早期广州规模最大、人数最多及活动时间较长的美术团体。

至此,铁禅的影响已经不仅在佛教,他在广东文化界的名气也大起来了。1938年10月,日寇南侵炮声渐近,铁禅离开了六榕寺,回到夏茅家里。不久听闻广州沦陷,铁禅带着自己的侄儿,从夏茅跑到南海县蚧坑村(今属佛山南海区里水镇),住了十多天。后来又到了沙贝乡(今属广州市白云区)某小学内躲避。次年2月,铁禅因嫌沙贝离广州太近,决意去香港避难,即请人引导,从小路步行至佛山,但听人说赴港道路布满日本岗哨,很是危险,无奈之下铁禅原路折回,在佛山张槎乡居住,得旧友陈某招待。日军占领广州后,立即成立一个名叫“日华佛教会”的组织,地址在正南街(今正南路),他们知道铁禅原来是广东省佛教的“一哥”,便到处打听铁禅的行踪,希望让他担任日华佛教会的会长。1940年6月,日本人终于得知铁禅的下落,大批日军官兵乘汽车来到张槎,见到铁禅,不胜欢悦,一边安慰铁禅,一边胁迫着铁禅乘车返回广州。在强敌压迫之下,铁禅宛如笼中之鸟,欲逃不得,只好跟着回到六榕寺。

甫入寺门,只见5个日本军官在那等候,满桌饭菜,说是为铁禅大师接风,请他做会长。但铁禅却以年高多病、不谙情况为由推辞。次日,那5个军官再次来到六榕寺,他们请铁禅前往日本考察佛教情况,并声明航空往返及一切费用由省政府负责。在日本人的协胁下,铁禅无法推却。1940年7月1日,他带着曾留学日本、识讲日语的广东大学讲师谢为何同赴东瀛。抵东京后,由日僧陪同游览当地寺院,并见到了天皇,日皇赠送《大正藏经》一部。后铁禅来到设在东京的“国际佛教协会”,该会会长邀请铁禅将来负责华南佛教支部。1940年12月2日,铁禅在六榕寺召开国际佛教协会华南支部成立大会,由铁禅亲自担任部长,副部长谢为何、秘书刘西航、会计陈仰山,庶务则由戴乾担任。支部招收会员、筹备经费,每年每人入会费2元。1942年3月9日,铁禅计划在广州设立“东方文化学院”。次年10月,铁禅接伪广东省文化协会来函,说是月10日在东京本愿寺有一个“祈祷世界和平福利大会”,愿意出钱请铁禅和谢为何前往出席。铁禅这次赴日,心里原本有个小算盘,皆因佛教协会华南支部的经济紧绌。他想借此机会东渡筹集经费。到达东京后,铁禅即向国际佛教会会长反映华南支部经济缺乏及这次东渡的愿望。虽然这次在东京,铁禅遍访各寺,请求援助,谁知他口水都叫干,却是一无所获,垂头丧气,空钵而归。由于经费困顿,无法维持下去,1943年尾,华南佛教支部关门结业。

百般辩护言让位

1945年7月1日,广东光复,各政府机关遂从粤北迁回广州。时有一名叫黄荣辉的人从曲江来广州(黄荣辉因盗卖六榕寺物品,被铁禅杖罚,因此杯恨在心,此人当道后害铁禅枉死狱中)他带着广东省佛教会公函,见到铁禅,便说:“你是汉奸,我来是要接收你们的佛教会的。”铁禅无耐便把历来广东教会的档案证件等移交给黄荣辉。黄荣辉并未就此罢休,他说要向法院控诉铁禅。这时的广东佛教会也迁回了广州,虽然会长是虚云,但他只是挂名,并不管事。该会的大权实际掌握在一班有权势的人手里,黄荣辉只是听从摆布的棋子。

清末民国,虚云和尚(1840-1959)是一传奇人物,他比铁禅年长25岁,德高望重。1943年冬,年近百岁的虚云重兴粤北云门山大觉寺,后便留在该寺。听闻消息,虚云立即派遣南华寺住持观本和尚前来探望铁禅,见到铁禅抱病在床,年老多病的观本安慰一番便匆匆离去。后观本在西关菩提精舍弟子处养病,不到1个月的时间,观本在菩提精舍圆寂了。同样关心铁禅的还有广东省长罗卓英,一天罗卓英来到六榕寺,他对铁禅说,有人对长老多事,我甚明白,请长老安心云云。

1946年3月,铁禅向广东佛教分会申请退休。此时有记者在六榕寺采访铁禅,只见他长发而秃顶,身穿一黑色长袍,面容消瘦,双目炯然,垂首坐于一贵妃床上,旁边有一年约十一二岁之小童服侍。

铁禅对记者说,东渡日本及聘任国际佛教会华南支部部长,均属被人挟持,不容推却。他写信给市社会局为自己辩护:为佛法广大,普渡无私,乞赐派员监理,而重地方名胜事,窃僧髫年披剃,久历皈依,虑忏除罪,孳而未能,愧随喜布施之微薄!朔自清修六榕古寺,住持三宝庄严,向以弘扬佛学为心,破除主观为尚,对于十方十丈与世无争,讵意俗间不察,毁谤纷乘,不曰恋栈,则曰盘踞,佛门清静,蓦越风波,僧以八十残躯,痛狂澜之莫挽,三千烦恼,欲摆脱而无从,伏思六榕寺为本市名胜所关,社会文化所系,自应归属钧启监督管理范围,其附设本市寺内之中国佛教会广东分会,伪编译为研究佛学之团体,属于集会结社性质,例无干涉市内各寺观庵堂营产物业。

今忽对僧擅发命令,限期五天内,将本市所有产业器物,交由该会接管,未闻呈奉钧局及层宪核准照办,殊滋疑惑?僧以事体重大,为保全名胜古迹起见,理全将该会训令抄白,随文呈请察核,应否予以点交?恳赐批示饬遵,实为分便。

此时的铁禅已决定告退回乡,但原想等虚云和尚来穗,他才交出六榕寺。后经广东佛教会常务会议决定,由虚云的大弟子宽鉴及方育之居士等人会同接收。于是铁禅让人发帖,悬牌设筵,恭贺新住持宽鉴接管六榕寺升座志禧,铁禅对公众宣布辞住持职权,六榕常住一切事和财产等由虚云之徒宽鉴代行职权,铁禅心思六榕寺移交之后,免致旁人幻想。

法庭对白死狱中

1946年4月下旬,宽鉴来到广州,4月23日,向铁禅接收六榕寺。不久,铁禅被捕。5月1日,宽鉴正式上任住持。5月6日,宽鉴接受记者采访时,有人问传说铁禅主持六榕寺时,寺中有不少贵重物品遗失。宽鉴说并无此事。谈到铁禅,宽鉴认为其在六榕寺的问题很多,其中主要是事不公开,一意孤行。铁禅被捕,是他个人的事,与六榕寺无关。将来如何处置,也是政府的事情。宽鉴认为,平生好交际令铁禅落入如此境地,他是受谢为何、刘西航等人的愚弄所致。宽鉴补充说,铁禅是与他交接后才被捕的。

5月30日,广东省高等法院检察官以起诉铁禅,时称其为“华南文化汉奸”,与“佛门汉奸”刘西航等一齐审理。是日,铁禅身穿黑布僧袍,胸悬佛珠一串,面带病容,行走不便,由法官扶掖,蹒跚入庭,并赐以木椅与坐。铁禅供词:“本人八十一岁,番禺夏茅人,住六榕寺,係该寺住持。以前无犯过法,有徒弟一人,是今年所收。自少读过许多书,私人有田八十亩,坐落在西村,经已送给南华寺住持虚云和尚了。”法官问铁禅:“你对检察官起诉有何答辩?”铁禅答:我不是汉奸,我一向读书知规矩的人,点会做汉奸啊?”法官问:“国际佛教协会华南支部是什么组织?”答:“我自从去日本返国之后,不知日本人如何组织的。”问:“日本人曾请你饮酒,有何吩咐?”答:“他们叫我做日华佛教协会会长,我不做。后来还威胁我,我亦不做。”问:“你既然不做日华佛教协会会长,为何要当伪国际佛教协会华南支部长呢?”答:“当时日本人威协我,我为保住公产,我才当的。”但无论铁禅如何解释及争辩,尔后经过法院再三审讯,6月7日,铁禅被判刑并没收全部财产。刘西航以随从罪判刑。铁禅不服,上诉至粤湘分庭,后减刑。据说原告人黄荣辉始终未曾到过法庭。在铁禅判罪之日,不知是何原因,黄荣辉在六榕寺吐血身亡。

铁禅在仓边路看守所蹲了半年监狱,就在南京最高法院考虑他年事已高而为其减刑的时候,1946年9月27日凌晨,铁禅倒毙狱中,同室的刘西航呼唤狱卒,检察官汪舒龙前来验看,确认其是病死。看守所将此消息告知六榕寺佛学会,信众即时集资,拟领遗骸埋殓及打斋超度。当时六榕寺为铁禅治丧,在觉皇殿前向西有纸糊牌位,上书“本寺比丘尼铁禅和尚莲座”,僧众环而诵经。

有一居士奉送花果,燃香致祭,他说铁禅是他的皈依师,铁师圆寂时,适逢他回乡侍母,不及为师诵经致意,引为罪责。他在灵台上帖一挽诗云:“闻道吾师驾鹤西,十年情事感低迷。觉皇殿上更衣拜,六祖堂前倚剑题。东渡记曾诗一谏,回归仍旧首三稽。却怜世法森于佛,蕴泪徘徊不忍啼。”诗中所说“东渡记曾诗一谏”,意即他曾阻止铁禅赴日,但铁不听劝告,铸成大错。为此,佛教中人大都感到惋惜不已。

铁禅叔侄兄弟等人一心抗日,为国作出不少贡献,更有为国捐躯者。

铁禅侄子,刘民,任十九路军少校,1392年1月28日淞泸战役中为国捐躯,葬于十九路军陵园。

侄,刘以植,花名济军植,为东江游击队武工队大队长。亦为国捐躯,葬于韶关陵园。

铁禅侄孙刘佐经和刘以植在六榕寺安装炸药想炸死当时在广州的日军司令,被鬼子发现被捕,菅求出来后前往广西参加游击队。

公元1987年。驻上海市一记者,整理其父亲遗物时。其父为东江游击队队员。发现铁禅为东江游击队的捐款凭证与书信,铁禅为抗日伪捐出财力物力贡献不少,此书信捐款凭证有力证明铁禅枉受冤狱的事是受人迫害,也为铁禅平反冤案提供证据。公元1987年,夏茅乡亲为铁禅还得清白身份。

铁禅就读于夏茅英豪书舍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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